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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因為某CP而追縱我,牆頭極多而為人極懶,許多CP寫幾篇就燒光熱情,給我留言就好(。・ω・。)ノ

 

[解春/江秀] Survivor - 8(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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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鴻人生最討厭的氣味莫過於醫院的藥水味。 

小時候母親久病在床,哥哥帶著他每天跑醫院,他就坐在戴著氧氣罩的母親旁邊、聽著各種電子儀器機械化的聲音,完成當天的作業。

有時候他會盯著母親的藥瓶發呆。當快要吊完藥瓶但護士們還未來換藥,他就會跑到走廊喊人來幫忙。

換藥的時候瓶子會被扭開,而一陣苦澀的氣味撲鼻而至,雖然藥瓶很快就會接上喉管重新被密封,可他忘不了那個瞬間的刺鼻。

到了現在,只要金秀鴻踏進醫院聞到那種夾雜著消毒酒精氣味的藥水味,他就會反射性地想起小時候那段最苦的日子。

他和哥哥每天都在快要失去母親的恐懼裡惶惶然渡日。他作過很多次夢,夢裡母親的臉被蓋上了白布被醫生推離病房,教金秀鴻每次在醫院裡模糊地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撲到媽媽的病床去找她的身影,捉緊她的手,哪怕母親的手很冷,但他必須依靠體溫來分辨現實和夢境。

現在他再次坐在醫院裡,這種刺鼻而惹人厭的氣味使他不敢闔眼。

金秀鴻已經忘記了自己如何叫救護車。

宋帝的體溫因失血而急速下降,他只能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緊緊地裏著她來保溫,慌張地捂住她的傷口用盡一切辦法來阻止她失血過度。

金秀鴻的白襯衣因而染上了醒目的鮮紅。

作為第一發現者的他被順利成章地推上了救護車,和駐醫院的警務人員完成筆錄後,他腳步蹣跚離開,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他正在手術室外的長椅挨著牆坐。

他又想起母親在手術室內動刀子的時候,金自鴻會坐在他身邊,讓他挨著睡覺;哥哥的個頭很高,他剛好能把腦袋擱在他的肩上休息。

可是現在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了。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走廊末端傳來,金秀鴻順著跫音轉頭,還未看清來人已被提起來壓在牆上。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收到電話趕來的江林一看到熟悉的面孔瞬間喪失理智,他大聲質問金秀鴻:「我問你啊!」

金秀鴻凝視著失去理智江林,由剛才至今漂浮不定無處可從的情感卻倏地找到落腳點,有股排山倒海的委屈感洶涌而至。

金秀鴻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很不公平。

當年失誤導至死傷的人明明是金自鴻,可是他自殺後就甩他一家爛攤子,使留下來的人蒙羞活著。他好不容易過了司法考試覺得自己可以重新再出發,可是最近的案件又把他恨不得掩蓋的歷史再次翻到他的面前,迫著他再次面對惡夢。當他鼓起勇氣動念想要翻查藥廠案,就讓他碰上了倒在血泊中的宋帝,結果迫著他要來到醫院讓他回憶起小時候與金自鴻經歷過的一切。

此時此刻,他還要在這裡被江林當作疑犯質問。

「我哪知道我哪知道我哪知道!又不是我捅的人,這次又是我錯了嗎!」金秀鴻掙開江林的束縛,連日來的失眠再加上情緒不穩使金秀鴻更大聲地朝江林怒吼:「明明是我把她送到醫院來,為什麼你不感激我救了你的女人,現在還要來罵我!我救她錯了嗎!我才最無辜好不好!」

金秀鴻覺得很自己很淒涼,他到底是上輩子得罪了誰才有這亂七八糟的人生。


江林被金秀鴻推開之後才發現了對方的慘不忍睹。

先不說金秀鴻從頭到腳血跡斑斑,他的眼睛滿佈血絲,眼底烏青,幾乎身體每部份都在告訴身邊的人,他疲憊得會在下一秒鐘隨時倒下來。

而現在,他還哭了。

江林被金秀鴻當成眼中釘已久,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對這小子手下留情,而對方亦不稀罕。

然而連日來的各種事情卻教江林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叫金秀鴻檢察官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但你哭了。」

「不用提醒我!」金秀鴻用手袖隨意抹走淚水。

「……」江林冷卻了部份情緒,他有點歉意給金秀鴻遞過手帕:「擦擦吧,全身都是血跡,你就放任自己這樣亂七八槽嗎?」

「哪有時間打理自己,都快被嚇死好不好。」金秀鴻接過手帕,刻意用力地往上面擤鼻涕:「…怎麼連手帕都是這種討厭的香氣…本來以為擦點古龍水可以讓宋醫生留意到我的,現在混了整身的血味再加上醫院藥水味搞到好奇怪…真是的…以後都不擦了。」

江林側耳聽著金秀鴻純情緒宣洩的咕噥。

他有點衝動想要跟金秀鴻說,其實你本來就十分好,不需要刻意改變自己。只是江林現在並沒有那個心情。

改天有機會的話再告訴你吧,臭小子。

江林脫下了大衣在金秀鴻的旁邊坐下來。

手術很漫長,他們兩個就在手術室外等。金秀鴻和宋帝並不算相熟,江林勸疲倦的金秀鴻回家休息,可是卻被拒絕了。

「回去也是做惡夢,倒不如在這裡等。」

江林不知道金秀鴻留下來是為了逃避惡夢,還是多少還是有為他著想。但他很感激此刻有金秀鴻在他的身邊,不然他不知道該怎麼支撐下去。

江林盯著走廊的光管,不知哪來的飛蛾衝撞著燈火,發出嗡嗡的聲響。

他和宋帝之間的回憶像老照片般在他腦海內逐幀回播。據聞人死之前所有的記憶會像走馬燈重播,江林有片刻覺得他好像才是快要死的人。

他想起他們在高中時經歷過的一切、想起她初次失戀喝得爛醉由他背著回家,還被他母親當成男友被莫明地教訓了一頓、想起他告訴宋帝自己喜歡了某個男人,然後宋帝竟然找到那個男人腳踏四船的証據,阻止他進一步沈淪。

宋帝每次失戀都跟江林說,如果他們到老身邊並沒有相愛的伴侶,那就住在對方的隔壁互相照顧終老,也不算是個太淒慘的結局。

江林現在才覺得其實這也不錯。

他猛地發現,這個不是愛人的女人至今竟然陪他走過超過一半的人生。

金秀鴻學著江林抬頭看著那隻撲火燈蛾,他的眼睛追著它,竟然讓他冒起睡意。睏得不斷點頭的金秀鴻不小心倒到江林的肩上,還很順勢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直到找到個舒服的位置擱他的腦袋。

…這厚面皮的小子。

江林最初有衝動伸手推開他,可是看到他難得的睡臉還是心軟。

算了。

他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金秀鴻好好地睡覺。



不知等了多少時間,手術中的燈熄滅,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而宋帝則躺在病床上被醫護人員推到病房。

手術成功,宋帝撿回了一命,即時送到深切治療病房觀察。

江林聽到消息的時候覺得全身鬆弛下來,兩腿一軟差點跪下,金秀鴻立馬扶住了他,然後他們追著病床跑到深切治療部。

經過多個小時的手術後,宋帝終於被折騰完,躺在病床靠著各種儀器協助她渡過難關。

行凶者把刀子刺得很深,她傷及脾臟大量出血。

宋帝把皮包扒拉下來後,手袋裡沒有電話,只有江林送她這個煙鬼的火機和她隨身攜帶的火機油。她在傷口附近塗了機油然後把打火機推到最大,利用火灼的方法來止血,再加上金秀鴻及時發現,所以宋帝才能在鬼門關前回頭。

他們隔著窗看著她。

昏迷中的她哪怕臉色蒼白還是表情倔強。

「利用火的高溫急速凝固血小板從而得到止血的效果。」江林隔著病房玻璃看著蒼白臉色躺在床上的宋帝,把頭抵在病房的玻璃上:「她以為自己在拍電影嗎,這個瘋女人…」

「她這是急中生智。」

「她這樣灼燙自己,得燙出多大的傷口啊。」

金秀鴻聽得出江林語氣中的痛心,他抬頭看著江林。

司法界的人想起江林,就會想起聯想到他那襲黑色的長風衣、想起他的雄辯滔滔、想起他的振振有辭。

他意氣風發,而自帶氣場能夠迫主控人和檢察官上絕路,從而幫助不少來自弱勢的委託人。

恐怕他們這個圈子裡沒有人見過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江林吧。

金秀鴻想起剛才害怕得失去理智的江林,心裡竟然有點發酸,他有點羡慕宋帝。除了他的母親之外,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會著緊他到這個地步。

「有多大傷口也不要緊,反正你會一直在她身邊的吧。」

江林從金秀鴻的語氣裡聽出苦澀,哪怕他努力地輕描淡寫。

「宋帝和我並不是這種關係。」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江林有很強烈的直覺此刻要是再不跟金秀鴻解釋清楚的話,他將來肯定會後悔:「我們是知己、是戰友,我願意照顧這個女人到老,可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她的愛人,反之亦然。」

「所以你們是…?」

金秀鴻愕然,他同時感覺到自己沈甸甸的心臟竟像在瞬間化為羽毛,他身體裡飄起來。

「她是像家人一樣的存在,而我將來的伴侶必須承認她的存在。」

他撇眼看到金秀鴻努力地控制表情還是壓抑不住輕微上揚的嘴角,心情竟然也隨之好了起來,於是故作懊惱地搔了搔頭:「…我到底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這麼多?好像被抓包外遇的男人被另一半迫供一樣。」

「誰是你另一半了!」金秀鴻紅著臉吼。

「先生,請控制音量。」

當值的護士瞪眼警告,江林鸚鵡學舌把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金秀鴻閉嘴。這個討人厭的男人!剛才稍微好轉的心情被一掃而空,金秀鴻氣得牙癢癢:「本來有東西要給你的,現在我決定沒收了。」

「什麼東西?」

「你求我啊。」金秀鴻抱手挑眉。

「我求你了。」江林面無表情語氣平穩。

為求得到所需的東西他早就練就了能屈能伸的個性,這種孩子氣的對話根本激不起他半點情緒。

江林過份從善如流反而讓金秀鴻覺得索然無味,他嘖了聲,負氣地把收在懷內的文件交給江林。

「這份證物檢定文件是在宋帝身上發現的,提供証物的人是你,被背刺的她好像在最後一刻還是把這份檢定收在身上了。」

江林接過文件快速地閱讀。

檢查結果。

由警方手鎗發射遺留的彈殼。

江林覺得整個人好像被凍住。

他倒抽了口氣,視線在宋帝的身上定格。

宋帝的助手在她當值前被勒死藏在驗屍房的冰櫃裡,有理由相信行凶者是偽裝成鑑証科的人員混進大樓內下手,而對方是熟悉內部運作的人。

他還是太天真了。

事情發展遠比他想像中要危險,而敵人的爪牙已經滲入了內部。

他們已無路可退。



***

解怨脈躺在床上盯著自己的手銬出神。

他們昨天早上進行了第一次的案件重組,事情就如李德春和江林所料,他前往重組的地方有大量的探案狂熱者在附近徘徊,只要在現場傳出任何的消息,都會被即時發放到網上繼續發酵言論。

出發之前,李德春走到他的跟前,提起雙手給他看她手上的手銬。

「行為同步,是切入對方想法的其中一個方法。」李德春微笑對他說:「但這次不止如此,我想讓你知道我陪著你戰鬥。」

你不是一個人。

我就站在你的身邊。

李德春的笑容裡有近乎悲天憫人的溫柔。

她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力量,可以撫平天大的痛楚;在她的形容之下,手銬並不是束縛的存在,反而是連結他倆的工具。

解怨脈當刻有衝動捉住她的手。

這是在他進拘留所後第一次,他和李德春終於不需要隔著玻璃窗對話。

他想知道她的雙手是不是像她的笑容一樣溫暖。

可是最後他還是壓抑住自己,收起了舉起一半的手。

就把這一切都留在事情結束以後吧,當他再不是帶罪之身有著和她對等身份的時候,也不晚。

他跟警長安卞成說這次的重組需要挖泥機,因為他們將要發掘過於駭人的真相。

卞成當時板著臉並沒有回話,可是解怨脈到現場以後的確發現挖土機。

「卞成警長是前輩的好朋友,能被前輩欣賞的人都是一些很認真的人。」

李德春明白解怨脈心裡在想什麼,不用他開口就先行解釋他內心裡的疑問。
挖土機在卞成和工作人員的指示下開始工作。

有好些參與過前期調查的刑警在小聲討論說這又是解怨脈的故弄玄虛,之前他亂扔一通的所謂証據除了把他們當白痴耍得他們團團轉之外,毫無用處。

解怨脈始終沈默地凝視著挖土機的工作。

而在十多分鐘之後,竟有一根像樹根似的白骨在泥土裡突兀地露出。

全場先是沈默了幾秒,然後譁然。

「繼續挖。」卞成冷靜地下了命令。

而一具具白骨在群眾的驚呼下展現眼前。

有些是成年人的骨架、有些是孩童的骨架,有更部份四肢不全。

解怨脈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飛快地跳動。

這裡埋著遠比十二年前藥廠事件更早前的骸骨,牽涉不同藥物卻通通跟這所喪盡天良的藥廠有關。

這就是他這些年來拼了命查出來的真相。

哪怕他需要隱姓埋名像過街老鼠不能見光地活著,他都必須向群眾揭露這一切。

就算解怨脈早一步告訴德春這裡是藥廠的棄屍點,叫她作好心理準備,挖出骨頭的時候德春還是刷白了臉。

要多大的利慾才能摧毀所有的人性。

隨著具具白骨暴露於人前,李德春覺得自己好像能夠聽到死者的哀鳴,她捂住咀強行抑止嘔吐感。

李德春無法想像握著這些醜聞的解怨脈這些年來究竟過著什麼日子、經歷了何種戰鬥。

她轉身看著解怨脈,她發現解怨脈也正在凝視她。

無法開口交流的他倆只能在人群裡遙遙對望。

解怨脈讀得懂德春眼內的心痛和憐憫,讀得懂她的淚盈於睫。

因此他向德春微笑,用眼神告訴她多苦都熬過去了。


「江林律師的助手外找。」

解怨脈從床上回神。

他考慮了片刻,還是決定跟著職員走到拘留所會面室。

這段時間江林警告過解怨脈,除了他和德春的探訪外其他人一律不能見,可是昨天早上江林因為有要事很早就離開了現場,大概因此才派了助手過來吧?

解怨脈到了拘留室,發現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他不是江林平常帶在身邊的助理。

「你是誰?」解怨脈警剔地停下了腳步問。

「有人托我把這個交給你。」

對方向解怨脈微微頜首,把桌上的東西推前就離開了會面室。解怨脈待對方徹底離開以後,他本想回去,可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看清楚桌上的東西是什麼。





「哪怕是一個明顯的陷阱,但人始終會輸給自己的好奇心。」

「更何況是像他這種對真相窮追猛打的個性。」







這天大雨顛倒了城市,天空好像把積存好幾年的雨水一次投落人間世,再加上大學那邊有抗議活動,讓首爾的交通幾近癱瘓。

李德春花了比平常多近一倍的時間前來拘留所。

明知道四處都堵車,但李德春還是選擇了這天來見解怨脈,如他們所料關於解怨脈的案子牽起更大的輿論,本來幾乎要沈寂下去的社交網絡這次再因他的案件而炒起熱度,骸骨的發現就如一石翻起千層浪。

她必須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解怨脈。

然而她卻發現解怨脈的面色十分不妥。

他並沒有像平常一樣看到她就帶著微笑走來,而是站在門邊凝視她片刻才慢慢走前。

李德春和解怨脈四目交投,發現在他散落的瀏海下,一雙眼睛空洞如死水。

「解怨脈先生?你怎麼了?」

「德春啊。」解怨脈遞起了一隻淺藍色的髮夾:「這個是你的嗎?」

「咦!」德春吃驚地問:「這個怎麼跑到你手裡去了?」

「你平常把這髮夾放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用完就把它放在原來的地方啊,我房間裡的飾物盒。」

解怨脈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頓了,好像無形的力量緊緊地握住他的咽喉。









「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以後請不要再把我牽涉到這件事裡。」

「你真的以為這個世上有金盤洗手這件事嗎?由你第一天接受我的餽贈開始,你就注定離不開這淌混水了。」







「李德春,我們就此打住吧。」解怨脈覺得自己腦內一片混沌,他只能想到這句話:「不要再查下去,我認罪好了。」

必須。

他必須讓李德春遠離危險。

解怨脈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他必須把李德春推離危險的地方。

「怎麼、」李德春無法反應。

「——誰准許的。」江林踏入會面室,語氣冷得可以凝固整個房間:「誰准許你不再查下去了?」

「前輩!」德春被突然出現的江林嚇了一跳。

「為了調查,我們幾乎有人失去生命。」江林咬牙切齒:「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我們也是賭上生命在戰鬥啊!」

「可是李德春受威脅了!」解怨脈舉起髮夾:「對方已經可以在李德春不知情的情況下潛入她的居所,偷她的東西給我,就是告訴我他可以隨時取她的命!」

「我會保護李德春!」江林兩拳鎚在桌上:「你也不是當年那個四十八減八都要我教的傻子了吧,你為了戰鬥變成了駭客高手,我這些年來也成長了不少啊,所以就像我相信你這個笨弟弟一樣,拜托你也試著相信我吧!」

「你叫我弟弟?」解怨脈訝異地問。

「聽不到就算了!」江林尷尬地罵。這種話要他說多少遍?

「…哥。」解怨脈悲喜交集,他忍住眼淚,撇眼看著還在混亂狀態的德春:「拜托你保護德春,我不能使她又……」

德春聞言立馬抬頭,用熱切的眼神看著解怨脈:「又什麼?你不能使我又什麼?」

「又…」

解怨脈覺得頭很痛,耳邊嗡嗡作響。

又什麼?他不能讓李德春又什麼?到底那個「什麼」是「什麼」。

他是不是忘記了很重要的什麼?

眼前的景象好像突然被強行扭曲,變得支離破碎,解怨脈眼前一黑。

他只記得在他暈過去前,李德春那擔心的神情、她驚叫的聲音。

好像他曾經在什麼地方、更早就見過、聽過。








「拜託你停手吧,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噢,真有良心的發言啊,教人感動。」男人轉身微笑:「只可惜當人成為了走狗,一輩子也只能是走狗,良心對走狗來說是不必要的存在啊。」



「朴武信檢察官。」



大雨中的首爾雷聲隆隆。




TBC



因為HIKARU醬工作很忙碌,所以接下來都會由我繼續寫。

二修後終於稍微可以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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