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不必因為某CP而追縱我,牆頭極多而為人極懶,許多CP寫幾篇就燒光熱情,給我留言就好(。・ω・。)ノ

 

[解春/江秀]Survivor - 5

遲來的中秋節快樂!

舖墊了這麼久終於寫到解春的劇情感動到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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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春/江秀] Survivor - 5

液晶屏幕上顯示著附近的路面情況,在地圖上突突跳動的綠色光點就是李德春的所在位置。

事態過於緊急,江林顧不了附近的超速警示,只能把油門踩過一百公里。他的車子在路上狂飆,粗暴的駕駛沿路引起了其他車主不滿的響號,可是江林不管之後會收到什麼罰單,他需要用最短時間趕到德春的身邊。

這是李德春一個致命的缺點。

由大學時期認識她至今都一樣,本來就熱血心腸的她,只要得到什麼情報就總是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衝到前方去、不管是保護証人也好還是蒐集証據也好,為了他人就會忘了自己。

江林已經懶得再用言語教訓她,在合作了好幾次之後,他直接命她在查案時必須隨時開著定位,要真出了什麼事情起碼他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替她收屍。

李德春自知理虧,之後都一直聽話地隨時開著定位,可江林沒有想過這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由江林挖出了死者的身份竟是故人大鬍子開始,他就知道這宗案不止是表面的協作自殺案一樣簡單。

如此憨厚善良而低調的好人,竟然把自己的死亡弄得像一齣詭譎多變的犯罪片,除了刺激了愛湊熱鬧的群眾之外,他和解怨脈同時觸動了他們真正目標的神經。

車子的位置越來越接近定位上標記的地方,嗶嗶地響的訊號音的拍子加快,江林覺得自己的心跳隨著訊號音的節奏加速,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手心冒出了濕滑的冷汗。

江林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按了接聽,在藍芽耳機傳來的是德春故意壓低音量的聲音。

「前輩。」

「李德春!你、」

「時間不多我只說重點,我已得到了筆記本電腦了,現在身處學校的主教學樓躲了起來,現在同時有另一群人在找電腦,他們在第二教學樓,兩座大樓的供電系統是不一樣的,但電箱都設在主教學樓的地庫裡,先把電源截斷——」

咔的一聲,電話旁傳來了亡音。

江林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懸在半空,巨大的恐慌感從他的背脊竄起直接擊落他的頭上,讓他的腦袋有一瞬的麻痺。

如果情況就如德春分析所言,當公權力和一般執法和司法程序面對這個目標都幾乎是失效時,他們為了毀滅解怨脈所握著的真正的証據,必然會狠下心腸。

江林一手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大力地拍打自己的臉頰,然後他從車子裡的儲物箱裡翻出了一排薄荷糖,往自己的口裡丟了顆,舌頭傳來甜中帶微苦的涼意,讓他稍微平伏了情緒。

越是心亂越需要冷靜。

不然他就真的要替李德春收屍了。

江林想到對策,他扭過方向盤,把車子駛到了附近的小道後,把平常擋太陽用的鴨舌帽和擋花粉的口罩都拿了出來,決定徒步走到學校去。

車牌、外貌都是些會招來麻煩的資訊,能夠儘量低調就低調。

江林瞥了瞥開始昏暗的天色,深秋的太陽快速西沈而不見影蹤,人在突然失去光線會陷入慌亂而破壞原本的節奏。

他壓下了自己的鴨舌帽,鑽進了德春指示的地方,主教學樓的地庫。

同時身處在主教學樓的德春抱著電腦躲在這狹小的儲物櫃已經有好一段時間。在她抱著電腦逃跑時,有人跑過進來儲物室,她憑藉嬌小的身軀躲進了儲物櫃裡,成功避開了敵人的視線。

此刻的德春真感謝父母把自己生得這麼小,不然剛才她就命喪鎗下了。

她從這儲物櫃裡的縫隙中留意到室外光線的變化,才想到利用切斷光源來讓敵人亂了陣腳,當她鑽了空子就給江林打電話。

當計劃出現意料外的岔子,冷靜的人都會有那麼數秒的慌亂,更何況這群人看來只是受僱的前線打手。在對方打亂陣腳時,掌握學校地形的德春就有一線生機抱著電腦逃出去。

江林很快速地鎖定了電箱的位置,利用螺絲起子打開箱子,看著電箱裡密麻麻的數字和電線分佈皺了皺眉頭。

由刑警時代開始他就很討厭這玩兒,什麼紅線和藍線,A按鈕和B按鈕,這種把所有人的命運放在這五十五十的天秤上,基本上毫無無技術可言的、全憑運氣的選擇,偏偏左右大局。

只能賭了。

就賭那小子到底的命夠不夠硬。

江林闔上眼深吸了口氣,把左方的電閘拉下。

主教學樓的四周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該死!

江林二話不說把左方的電閘一一重新推高,然後把右邊的電閘拉下,接下來跑到主教學樓外去,此時全棟漆黑的第二教學校突然傳出鎗聲。

「前輩,這邊!」

比起江林早一步跑出主教學樓的德春狼狽地抱著電腦向江林招手。

德春乘著主教學樓停電的瞬間逃到儲物室外去,當主教學樓的燈重新亮起時,敵人所在的第二教學樓的電源被截斷,使他們陷入了恐慌。

「還有一分鐘後備電源才會來,我們趕緊逃,走這邊!」

江林還未從驚恐中回神,只能跟著德春的腳步用秘密小道離開學校。她把電腦像背包般綁在自己的身後,帶著江林穿過小花園經由牆邊一個狹小的洞逃出了校園範圍。

要是腰粗兩寸就真的逃不掉了,江林爬出來之後滴著汗盯著洞想。

「我們先回到車上去吧。」

「——嗶!」

車子的響號聲在他們身後響起,黑色房車的高燈打到他倆身上。

「快點上來。」宋帝拉下了車窗對他倆說。

江林驚喜地帶著德春跑上車,車門一關,宋帝立刻用力踩盡油門把車子重新飆回城市主幹道去。

「你怎麼來了?」

「你小助理來拿十二年前的血檢時候,告訴我你跑到這裡來了,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你無緣無故會跑到一所高中去,給你打電話又長響沒有接聽,有點不安於是繞過來看看,結果竟然看到你的車子還有你丟在地上的車匙。」宋帝從倒後鏡看到還是蒼白著臉的兩個人輕笑一聲:「看來我這直覺真準。」

「⋯⋯對不起,前輩。」

李德春咬著唇努力地讓自己忍住眼淚,認錯時候哭實在太狡猾了。

這次她的確太魯莽,要是江林沒有趕上的話,除了她會丟命之外,連最重要的證據都要落入敵方的手裡。

她無法想像如果證據被搶去而令解怨脈一生都沒法洗清冤屈該怎麼辦,這實在太糟糕了。

「你這個丫頭真是⋯」

江林佯裝要發火,但他提不起怒意,只能嘖一聲後嘆氣。

他仍然心有餘悸,只能揉揉太陽穴來減輕頭痛。

剛才拉下了主教學樓的電閘四周一片漆黑時,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那麼一刻停頓了,直到坐到車裡去之前,他的腦袋其實一直呈空白狀態。

「嘛,德春小可愛得到這次教訓之後也會學懂謹慎行動吧。」宋帝打開音樂舒緩車子裡壓抑的氣氛:「而且這次因為德春的勇敢,讓我有意料收獲啊!」

宋帝把剛才在校園裡拾到的東西遞給了江林。

「彈殻?」

「雖然不肯定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東西,可學校裡出現彈殻也值得玩味呢。」宋帝乘著車子停在紅燈前的空檔轉身對德春笑道:「這是因為德春小可愛我才能拾到的玩具啊,我要謝謝你呢。」

「夠了你,別再鼓勵這個丫頭亂闖。」

「啊,真凶的爸爸。」宋帝噘著咀轉過頭去:「那麼接下來到那裡去,回你事務所嗎?」

「不,」江林盯著前方的馬路:「直接去拘留所。」

零碎的拼圖幾乎都湊在一起,就差當事人一句確定,他們就可以調整方向正面出擊了。


***

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過了拘留室的會面時間,江林利用了自己和刑警的好關係,還有宋帝協助說情,最後爭取了十分鐘。

十分鐘已經足夠攤開一切了,要是這小子願意好好合作。

解怨脈帶著手扣自門後出現,就算他刻意對德春和江林露出吊兒郎噹的笑容,都難掩他的倦色,兩眼一圈烏青,唇邊是刮不乾淨的鬍渣。

他故作從容地攤坐在椅子,兩手安放在會面室的桌子上。

「江大律師和德春小妹妹,怎麼竟在這個時辰出現了?」解怨脈扯起痞子味濃的笑容:「還是對官司沒信心,決定帶我劫獄算了?」

「我接下來會對你說一連串的案件分析,你聽到最後告訴我到底這分析是否正確就是。」

江林打開了自己的公文袋,把一堆證據攤在解怨脈前,包括十二年前死者大鬍子的照片。

解怨脈睜大了眼。

德春可沒看漏眼僅僅一瞬的瞳孔放大。

當眼前事物讓人有緊張、驚恐、悲痛、憤怒的情緒時,人的瞳孔會在瞬間擴張。

「殺人直播只是晃子,你們的重點不在於殺人直播,而是在於十二年前的江南藥廠案,」

「兩個當年藥廠案的受害人,面對有權有勢的背景人士,十多年來只能含冤受屈,卻無法以正常的法律途徑來討回公道。因此其中一個人走到生命的最後瞬間,把心一橫決定利用自己殘破的身軀再加上發達的網絡來刺激輿論,而另一個人則同意這種設想,忍住心痛強行揮刀,佯裝是無血無淚的殺人犯,引來社會的焦點之後,再配合定時發放的帖子,把證據傳到公眾眼前。」

「這不是一場殺人表演,而是處於社會低層的受害人,利用自己支離破碎的身軀對不公義作出最後的控訴和吶喊。」

江林以他沈穩冷靜的聲調敍述著他這陣子的分析,解怨脈掛在臉上的笑容終於撐不住,他的身軀猛地向前傾,兩手砸在會面室的桌子上,手釦上的鐵鏈撞擊在桌上發出冷硬的響聲。

「⋯⋯真不愧為江林律師,這麼短的時間就摸索到這個地步。」解怨脈抬頭:「我們是利用網絡來發酵事情,網上一頭熱的鍵盤俠會替我們進一步地擴大輿論,那些不負責任的人總是喜歡胡亂留言和發帖、不謹言慎行,害死人也不知道,所以記著不要亂回帖啊⋯只可惜——」

「可惜?」江林挑眉。

「江律師你還是有一點猜錯了。」解怨脈有點失望地搖頭輕笑。

「——你沒有殺人,」一直沈默的德春適時地插話:「在直播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對吧?」

江林和解怨脈雙雙詫異地看著德春,就連江林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論點。

解怨脈就像著了魔似的緊緊地盯著德春,就如兩人在會面室裡初見時,他的眼睛裡載有黑洞似的悲痛,可是和該次有點不同,在深淵的盡頭裡,好像埋藏著微弱的燭光。

「在整條直播片段裡並沒有殺人的瞬間,你刻意關掉了現場音而放著背景音樂,表面上像是給大家一種瘋狂表演的主觀感受,實際上是因為大鬍子並沒有任何掙扎的痛苦喊叫,而你必須掩飾這點。」

「而你起的標題只是死亡直播而不是殺人直播,殺人直播的標題都是其他網站為了賺取點擊量而亂改的標題,被警方逮捕開始,你一直沒有親口承認過自己殺人,你從頭到尾願意說的一句只是"不止一個人死"。」

「你捨不得讓他亂髒髒地離去,在停止直播後,你替他梳頭、整理鬍子,在這等程度的親情基礎下,你怎麼可能殺死他?」德春帶著淚光把在高校裡找到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

「你們連這台電腦也⋯」解怨脈錯愕地張了張嘴。

「對,找到了,這台藏著真實證據的電腦。」德春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剛才我們檢查過,電腦的硬盤旁有微量的炸藥,要是強行撬走硬盤的話會自動銷毀,相信輸入錯誤的密碼,硬盤會全格式化至無法還原的地步。」

「⋯所以,你覺得密碼是什麼?」解怨脈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卻制止不了聲音的發抖:「李德春,告訴我,你覺得密碼是什麼?」

「你們兩人這些年來一直漂泊,只能彼此依靠,這密碼一定和他有關,」

李德春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她看到一個十多歲的解怨脈和三十來歲的大鬍子,兩個人每數個月就必須拖著那個黑色行李箱倉惶地搬家,明明生活這麼艱苦,可是這個像父親的人還是會用盡自己的力量來讓解怨脈過沒那麼糟糕的日子、來保護這個孩子,只要願意不追究的話他們都可以活得自在很多,可是大鬍子還是支持他這麼做了,那怕他拖著一副殘破的身軀,都要給留在世上的孩子一個希望。

「密碼是你們兩個人正式住在一起的日子吧?」德春哭得捂住了臉,聲音和眼淚從指縫間漏出來:「你怎麼可能忘了這一天啊。」

解怨脈聽到耳傳來了一陣陣高頻率的嗡嗡聲,刺得他腦袋發脹。

靈魂裡好像有某部份直接被貫穿了,被強制性地掰開了他緊閉的心靈和上鎖的記憶。某些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被德春這樣輕描淡寫地提起,他以為自己緊記著他倆同住的第一天,只是為了記住殘破的起點,卻沒有想過竟是源於對親人的不捨。

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哭得不能自已,哭得整個人都在抖,好像為他把這些年來麻木了、再也感覺不到的悲痛都哭出來。

「他也捨不得丟你一個人孤伶伶,所以吞下了自殺的遺言,給你留下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江林看到解怨脈已經動搖了,把遺言的照片放在解怨脈面前:「也許你是打算單打獨鬥,但我告訴你,這從來都不是你個人的戰鬥。」

解怨脈看到那經常被他揶揄太醜的字跡,猛地吸了口氣。

大鬍子並沒有告訴他留了這一著。

「所以,」德春把手壓在拘留室的玻璃窗上,目光盈盈地看著解怨脈:「相信我們可以嗎?」

粉嫩嬌小的手掌貼在玻璃窗上,她的體溫讓手掌的周圍冒起一陣薄薄的霧氣。

解怨脈已經快要忘記了與人兩手交握的感覺。

忘記了相信人和可以被相信的感覺。

身體早一步地作出行動,解怨脈傾前身軀,幾乎是無意識地把自己的手掌覆上另一邊的玻璃,同時眼淚已經不知何時流了滿臉。

哪怕是隔著玻璃,他都能夠感覺到自德春身上、這個嬌小女孩身上傳來的、源源不絕的力量。

明明只是這麼一個小丫頭,為什麼竟然能夠有這種強大的生命力?

江林帶點安慰地笑。

這小子也終於卸下了他的武裝和偽裝,李德春真的是一個天才。

江林在公事包裡翻出了筆記本和墨水筆,他打開了筆蓋。

「那麼接下來讓我們重新整理証詞,一起出發吧。」

連日來繞了這麼多個圈子,總算走入直路了。


***

夜深,從金秀鴻的房間裡仍然傳來了一連串噠噠的打字聲。

在他的筆記本電腦旁放著份只咬了兩口的三明治,空的罐裝咖啡罐卻放滿了案頭。

他需要足夠的精神來挖出真相。

——這不可能。

一陣不可明狀的噁心感讓金秀鴻一下推開了筆記本電腦,他衝到廁所乾嘔,可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冷汗爬滿了他的全身,濡濕了他白色的襯衣。

金秀鴻使力地抱住自己的身軀,希望能夠強行制止自己發抖。

這怎麼可能。

秋風穿過窗戶吹進他的房間,書桌上的文件和紙張掉了一地,夾在檔案夾裡的十二年前大鬍子的照片在風中瑟瑟發抖。

筆記本電腦的畫面定格在江南藥廠案頭條新聞記錄照片上。

——江南藥廠案的疑犯金自鴻疑於拘留期間畏罪自殺。

TBC

感覺劇情開始轉入直路。

快點轉入直路吧寫起來真的好燒腦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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